陈冯富珍：中国的光荣

2006年11月9日，一个令无数中国人感到骄傲的日子。经过多轮激烈角逐，中国政府推荐的陈冯富珍当选为世界卫生组织(WHO)总干事，成为第一位出任世卫总干事的中国人，开华人主政国际组织的先河。消息传来，国人振奋，因为——这是所有中国人的光荣！
　　
　　传统女性　为爱走天涯
　　
　　陈冯富珍1947年生于香港。父亲冯锡良，广东顺德人。建国前，冯锡良去了香港，后来便在那里安家，有了冯富珍等4个儿女。
　　小时候，冯富珍最喜欢去祖母出租的那间中药店兼裁缝店玩。童年的生活环境，给了她日后从医很大的影响。50多年后，在香港某电台的一档节目中，陈冯富珍对母亲说了这么一段话，“事隔这么久，我还记得小时候您有时带我去中药店给坐堂的中医师把个平安脉才放心。那里有我熟悉的药味，有高高的百子柜。大概是当年那一份感情，和本身的兴趣，推动我积极参与这份工作。”
　　当然，陈冯富珍跨入医学界，更多的是一个美丽的“意外”。早年的她，理想是当一名教师，所以中学时，冯富珍选择了以家政教育闻名的何东女子职业学校就读。当时社会对职业学校普遍轻视，认为多数学生都是不爱学习的差生，是不得已选择职校就读的。然而，冯富珍却并没有感觉在职业学校读书“次一等”，一直努力学习。曾与冯富珍一同人读的一名退休中学教师回忆，陈冯富珍生性聪明，在学校时的成绩十分优秀，导师常提出很难的问题，她都能对答如流，因此被其他同学封为“才女”。
　　1969年，22岁的冯富珍进入伊莉莎白中学，担任家政老师。她原以为教书育人的生活就是一辈子，没想到当时男友、现任香港眼科医院行政总监的丈夫陈志雄却要远赴加拿大读医。是走是留，举棋不定的冯富珍向母亲请教，母亲告诉她应该选择“追随自己的心”。于是，便有了冯富珍为爱走天涯的举动——她跟随自己的男友到了加拿大，入读西安大略省大学。入学前她便跟陈志雄结婚，成为了陈冯富珍——陈太。
　　起初，柔弱的陈冯富珍并没有选择学医，而是读文学，并且于1973年获得了文学学士学位。但是，陈冯富珍向文学迈进的职业之路很快发生了变化。当陈志雄决定成为一名医生的时候，她担心丈夫繁重的医科学习会让他没有时间陪伴她。为了能多一点时间和丈夫在一起，她决定弃文从医，和他一起学习医科。
　　不过，在她参加医学院面试的时候，面试的学院主任却告诉她：“你更应该成为一名家庭女性而不是一名医生。”但她凭借自己的不懈努力，最终和丈夫一起考进了加拿大西安大略省大学医学院。第一年的学习生活对于陈冯富珍来说异常艰难，因为她从小就为理科成绩而烦恼，好在每天晚上，她都有丈夫给自己当家庭教师。就这样，两人一起刻苦攻读，在校园里相携相伴。1977年，陈太以全班第一名的优秀成绩毕业，并获得医学学士学位。
　　就在陈冯富珍完成学业，并且顺利在加拿大找到一份实习工作时，她却不得不离开加拿大返回香港，因为她的婆婆——陈志雄的母亲生病了。“作为一名传统的亚洲女性，我选择追随我的丈夫。所以我必须和他一起回香港照顾母亲。”她在一次采访中表示。
　　
　　工作果敢　明星“铁娘子”
　　
　　回到香港，陈冯富珍进入香港卫生署工作。由于能力出众，1994年，她开始担任香港卫生署署长。在公共卫生领域，她创造了许多第一。她是香港首位女卫生署署长，首位进入世界卫生组织的香港公务员，首位获中国政府推荐竞逐联合国组织最高领导人的竞选人。现在，她又将成为第一位当选联合国组织最高领导人的中国人。这一切，源自于她出色的工作。
　　卫生署同事对陈冯富珍的评价是：“陈医生处理每一件事都很有魄力，亲力亲为。”一位与陈冯富珍共事多年的卫生署同事，至今还记得：1994年香港霍乱暴发时，调查显示在饲养海产的鱼缸中发现霍乱菌。陈冯富珍为了更清楚地掌握实情，早上6时，亲自跑到海产批发的码头，目睹供应商抽取被污染的海水用作饲养海产品，确定病人是因此而生病。
　　但是，最初引起人们对她的注意还是禽流感和“非典”两场灾难。
　　1997年香港暴发禽流感，几乎所有的香港人都记得，禽流感暴发后，时任卫生署署长的陈冯富珍宣称“我天天都吃鸡”。她在用餐时吃鸡肉，为安全食鸡做宣传，一时间，让人们的“恐鸡症”大为缓解。同时，陈冯富珍果断地向特区政府提议杀尽全城的鸡，政府当年即宰杀了130万只家鸡，有效地阻止了H5N1亚型禽流感病毒更大范围传播。目前，“杀鸡法”已列入联合国粮农组织和世界动物卫生组织的“推荐处方”——任何地方出现鸡只感染禽流感，最有效的处理方式就是把鸡杀光。
　　“非典”时期，陈冯富珍再次成为防治疫情的主角，她每日顶着极大的压力，以高效的工作让港人感到放心。然而，当时很少有人知道，55岁的她是政府的合约雇员，“非典”肆虐时，她已经退休。陈冯富珍解释说：“我在非典出现之前已经可以退休了，但特区政府要求我继续做下去，主要原因是那个时候香港中医中药法规和管理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所以我承诺继续做下去，直到做完这件事。但2003年‘非典’暴发，那个时候我又怎么能离开香港?”陈冯富珍在处理香港“非典”危机时表现出的果敢和透明为她赢得了国际声誉。“非典”过后，陈冯富珍从香港卫生署退休，接受了世界卫生组织的邀请，成为首位出任世卫组织高层职位的香港人。
　　到了世卫组织后，陈冯富珍一如既往，将自己坦率、果断的工作作风带到了世卫组织，无论哪个国家出现传染病，尤其是禽流感病例，总是及时通报媒体，介绍情况，毫不隐讳世卫组织在工作中的不足。据她在世卫组织总部瑞士日内瓦的邻居说：“她每天都乘公共汽车上班，早出晚归，全身心地投入工作。”
　　2006年，陈冯富珍又被委任为总干事代表，专责处理流感暴发等传染病事务。2006年2月，陈冯富珍作为抗击禽流感的世卫组织负责人与世卫组织西太平洋地区主任尾身茂在联合国日内瓦办事处共同举行新闻发布会。面对记者们不乏刁钻的问题，口才一流的她对答如流，从中东到欧洲、从东亚到亚太，相关信息信手拈来，回答严谨精确，显示出扎实的专业功底和丰富的知识。
　　在世卫组织工作的3年时间里，陈冯富珍成功地将已制定防范禽流感应变计划的国家数目，从其上任前的50个增加到170多个，她还成功说服了瑞士罗氏药厂将2000多万粒治疗禽流感的特效药“达菲”捐给20个贫穷国家。
　　虽然工作繁忙，做事果敢，一副“铁娘子”形象，但是陈太私下里仍然是温婉可亲的。公众熟知的是，2003年“非典”暴发，陈冯富珍在疫情高峰时期曾接受了电视台的一次访问，节目中三度落泪。
　　陈冯富珍很注重自己的仪表，喜欢化妆，每次会见客人，从衣着到仪态，都会精心设计。若有报纸刊登了她的靓照，她还会嘱咐同事联络报社买下相片以作留念。同事说，陈太的歌唱得很好，英文歌、粤语歌，样样精通。她还喜欢跳舞，据称她的舞姿也相当曼妙。
　　
　　国家支持　中华的骄傲
　　
　　2006年5月22日，世卫组织总干事李钟郁突然病逝，此时距他任期结束还有两年时间，国际社会为之震惊。而世界卫生组织在面对失去掌门人的悲痛的同时，还要面对一个非常紧迫的任务：选举一位新的总干事接替李钟郁。为此，世卫组织打破常规，暂停总干事提名过程需要6个月的规则，决定加快选举程序，在2006年11月选举新任总干事。
　　谁将成为世界卫生组织这个拥有8000多名职员、年预算高达22亿美元的联合国机构的新任领导人?总干事是世卫组织的“一把手”，对全球的卫生政策举足轻重，不但要集中处理发展中国家的疾病控制、较大规模的传染性疾病，还有权对个别国家或地区作出卫生政策的宣告。
　　6月，总干事候选人的推荐工作启动。在获得中国政府支持后，7月，陈冯富珍辞去旧职，开始了参选工作。来自日本的候选人尾身茂是陈冯富珍竞选的一个强劲对手，他曾任世卫西太平洋地区主任，在2003年“非典”暴发后，以强硬的处置措施得到了世卫组织的认可。现任日本首相、当时的内阁官房长官安倍晋三亲自召开记者会推介他。
　　面对如此对手，陈冯富珍充满了自信。毕竟，她的背后是强大的祖国。
　　2006年11月6日，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瑞士日内瓦世界卫生组织总部。今天，世卫组织执委会的34名代表将对来自11个国家的候选人进行投票，选出5位候选人。
　　结果出来了：陈冯富珍以32票拔得头筹，尾身茂获得31票、墨西哥的弗伦克获得30票，萨尔加多和巴哈巴哈尼皆获得28票。5位候选人票数相差无几，这其实是世卫组织选举的惯例。去世的总干事李钟郁当时也只是以一票的微弱多数而当选。各国传媒也都在纷纷对候选人的优势和不足发表自己的看法，只有陈冯富珍始终面带微笑，充满自信。
　　接下来是5位候选人的面试。陈冯富珍最后一个出场。她戴着金丝边眼镜，微笑着走进执委会“考场”。面试中，她是5位候选人中发挥得最好的一个。
　　11月8日，最关键的时刻来临。由34人组成的世卫组织执委会对5名总干事候选人进行了秘密投票。
　　第一轮：中国代表陈冯富珍获得10票，日本的尾身茂9票，墨西哥的弗伦克6票，西班牙的萨尔加多5票，科威特的贝赫贝哈尼4票。由于没有候选人获过半票数，得票最少的科威特代表首先出局。
　　接下来两轮投票，陈冯富珍都是排名第一。到第4轮，只剩下陈冯富珍和弗伦克。陈冯富珍胜券在握。
　　最后的投票：陈冯富珍24票，弗伦克10票。24：10，这在世界卫生组织的总干事竞选中是绝无仅有的!
　　陈冯富珍获胜！
　　2006年11月9日，世界卫生组织各成员国代表在闭门会上审议并投票批准了中国推荐的陈冯富珍女士出任新一任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的提名。陈冯富珍将于2007年1月4日正式上任，任期至2012年6月30日。
　　(摘编自新华网、千龙网、《广州日报》、香港《文汇报》)
（作者：宗　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