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生进入黑夜等

当人生进入黑夜
  
  有一个年轻人,在路上与他在求学时期的老师巧遇,老师关心地询问年轻人的近况。年轻人将自己从离开学校到进入目前的公司之后,所有遭遇的不顺利情形,一五一十地对老师尽情倾诉。
  老师耐心地听着年轻人的抱怨,好不容易等到年轻人告一段落,才点点头说:“看来,你的状况似乎不是十分理想。不过,重要的是,你有没有想过要改变这种现状,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呢?”
  年轻人急忙回答:“我当然想要过得更好呀?老师,有什么诀窍吗?”
  老师神秘地笑了笑:“的确有诀窍,你明天晚上若是有空,到这个地址来找我!”说着,老师递了张名片给年轻人。
  第二天晚上,年轻人来到老师的住处,那是在市郊的一处简陋平房。老师看到年轻人,高兴地在屋外摆了两张凉椅,要年轻人坐下来陪他聊天、看星星。老师扯东道西地和年轻人聊了半晌,年轻人毛躁起来,急着要老师告诉他,如何方能使自己过得更好。
  老师微笑着指着天上的星星说:“你可以数得清天上有多少颗星星吗?”
  年轻人抓了抓头:“当然数不清了,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老师望着年轻人,语重心长地道:“孩子,在白天,我们所能看到最远的东西,是太阳;但在夜里,我们却可以见到数不清的星星。我知道你的处境不顺利,但若是年轻时便一帆风顺,终其一生, 也只不过看到一个太阳;重要的是,当你的人生进入黑夜时,你是否看到更远、更多的星星?”
  
  命定的偶然
  
  人们常常会问:“我们为什么在此时此刻相逢,而不是在别的时间?”
  初识的恋人、久别重逢的亲人、再见的朋友、相逢恨晚的情人,都会有这种喟叹。
  我会相信,我们在某个时刻相遇,不是偶然的,心理学家荣格曾说,许多偶然,并非偶然,比如你正想打电话给某人,某人也刚好打电话来。
  我有过许多“偶然”,比如说,几年前买的一本书,当时觉得不好看,搁下了。许多年后的一天,要出远门,匆匆忙忙地从书架拿了几本书,其中一本,正是当年搁下的。旅途上,给我慰藉的,偏偏就是这本书。
  我们的相逢,自有天意在其中。
  最近送了一套《哈利·波特》给一个小男孩。他看完了第一集,却看不完第二集,所以不敢看第三集。谁说看书一定要依次序?我看《哈利·波特》,是先看第三集,然后才看第一集和第二集的,现在又跳到第五集。若不是先看第三集,我不会喜欢这套书。那些次序,是偶然的吗?其实,第二集已经搁在我的书架上很久了,当时觉得有点闷,提不起劲去看。
  人看一本书的时间,都有意义在其中,何况是人与人的相逢?那些意义,当时也许未明白,直到许多年之后才蓦然领悟。
  有人执着这些“偶然”,因为“偶然”而在一起。有人洒脱一些,了悟所有的偶然无非是要成就各自的人生。来时偶然,离去时何尝不是一种命定的偶然?
  这些甜蜜或凄凉的故事,得用一辈子去发现。
  (梁红摘自《希望》
  2004年3月上半月刊,侯海波图)
  
  花期之约
  
  天台上有一个遗弃荒废的花盆,当春天来临时,盆里长出一株小草,它嫩绿得如同春女神裙边的颜色。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一个年轻女子来到天台散步,很快她的目光被小草吸引,她走到花盆边蹲下身子,凝神看着小草,陷入了沉思,阳光照在她的背后,仿佛为她打上了一个光环。
  小草在年轻女子出现后,目光就从未离开过她,当她蹲下,小草不由得屏住呼吸,年轻女子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小草,从她手中传递来的温热使小草颤栗起来,忍不住在春风中舞动着。
  她微笑说:“这是生命的舞蹈吧。”对她来说是喃喃自语,而小草却听懂了——万物天然通晓精灵的语言,只有人类忘记了。
  “你是什么野花呢?开花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呀。”她就这么做出了约定。
  小草托风神打听她的消息,知道她就住在下一层楼,一个人早出晚归,经常疲惫地蜷缩在沙发中,听任音乐一遍遍响着,神色是那么忧伤。小草小小的心从此被她占满——我能为她做点什么呢?
  吸收太阳的热量,挺过酷暑的考验,熬过飞鸟的啄食,能健壮而信心十足地成长,只因为小草心里那个“我一定要开花”的念头吧?而秋天就这么来临了。小草,终于开出了花,却不是优雅的兰花或百合,甚至连普通的金线菊也不是,它,是一株狗尾巴花。
  居然是狗尾巴花!谁会看一眼狗尾巴花呢?小草沮丧地蹲在花盆里,哭了。可是,没有什么能瞒过风的眼睛,在一个微凉的夜晚,风神向睡梦中的她发出了郑重的邀请。
  于是第二天,她来到天台晒衣裳。她环顾四周,她慢慢地走近花盆,她就要看到小草了,然而,小草却难过地低下头,甚至全身都变成了淡绿色。
  她忽然捧起了它,绽开笑脸欢呼:“真是又神气又漂亮的花呀。”她伸手轻轻地摸着毛茸茸的狗尾巴花,接着说:“真是抱歉,居然忘了来看望你,不过幸好你活得这么健康,而且开出了这么棒的花。”
  激动了一天的小草终于平静下来,望着满天星光,回想着她那真诚快乐的笑容。能够在年少时遇到她,为她努力开出花来,让她看到,得到她的赞美,这,应该就是一生里最重要的一件事吧。
  只是小草不知道,这件事就叫做爱情。
  (王天洋摘自《都市心情》
  2004年第3期,侯海波图)
  
  爱心有限
  
  没头没尾的,在电视里看到这样一个场景:一对夫妻神色黯然地把名叫小琴的女儿留在一个店铺,转身离去。女孩茫然地看着爹妈的背影,急急地比划着:“小琴爱爹,小琴爱娘……”她的手语打得飞快而流畅,但终究是无声的,爹娘没有回头地去了。
  在本能的难受中我突然反应过来:我居然看懂了女孩的手语。是的,电视里没有交代说明,是我自己看懂的。
  想起多年前我曾经学过手语。因为即将到聋哑学校去做一项工作,我们先参加了手语班的学习。开始我们兴致勃勃,相信自己爱心无限,为了和聋哑孩子沟通,为了让他们感受到真诚和平等,我们一定要努力学会他们的语言。于是列出大篇的句式,让手语老师一一教我们。手语老师接过去仔细看,他没有多说什么,开始都是简单的“你好”:食指伸出平平前送,表示“你”;然后向胸前收回,同时转伸出大拇指,朝上,表示“好”。
  然后学“我喜欢你”、“我们爱你”等等。手语是一件相当麻烦和琐屑的事儿,一句话中的每一个字都要比划到位——要知道平时我们说“口语”都飞快,能省仨字决不多说俩字的,哪里耐得住如此艰苦卓绝的劳动!
  当我们学到“你叫什么名字”时,分明新奇感少了,人也有些疲累了,起初龙飞凤舞的手也少了些生气,耷拉在胸前笨拙而迟疑地动作着。这时口语老师笑了笑,把我们开出的单子往旁一推说:“好吧,最后再学一句吧。这一句是我给你们加的——我可以用纸和笔和你聊吗?”
  果然到了那所学校后,勉强比划了“你好”以后,我们用得最多的就是这句“我可以用纸和笔和你聊吗?”用手语和聋哑孩子交流沟通的雄心,早已烟消云散。
  后来我想起口语老师的神态:我们雄心勃勃时,他微笑。他没有否定我们的真心,更没有怀疑我们的耐心和爱心,但是他一定知道——爱心和耐心并不是无限的。你看他的分寸掌握得多么好,早为我们准备好一句“我可以……”
  我们的爱心其实没有自以为的那么多。
  爱心其实是很有限的,我们能给予别人的,真的不多。
  (赵楠摘自《八小时以外》
  2004年第4期)
(作者:一 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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