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猩“越狱”

英国贝德福德郡位于东英格兰的制高点邓斯达布高地，因其优美的河畔景色而闻名于世。著名的惠普斯奈德动物园便坐落在这里。
　　2007年9月29日傍晚，动物园里的游客逐渐散去，饲养员梅布尔照例和往常一样前往黑猩猩馆进行巡查，发现一只名叫可可的黑猩猩和一只叫琼尼的黑猩猩消失得无影无踪。梅布尔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于是他立即向园方进行了报告。随后，大批工作人员带着麻醉枪等专业工具赶到了现场。黑猩猩虽然聪明可爱，却不乏攻击人类的先例。一时间，动物园里如临大敌，气氛十分紧张。工作人员们耗费了一夜的时间，将前后两道围栏检查了两遍，也没有发现任何破损的痕迹。
　　梅布尔疲惫地坐在猩猩馆入口处的台阶上，头靠在旁边的柱子上闭着眼睛开始回忆起可可和琼尼平日里的点点滴滴。
　　可可是只30岁的雄性黑猩猩，它生性活泼爱跳爱闹，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还持别喜欢模仿人类的动作。有一次，一个来参观的小男孩对着它吐口水并且还用小石子砸它。没想到就这么一次之后，可可便将他的动作全部学了下来。每当可可心情不好的时候，它就会对着围栏前的游客吐口水、扔东西，以至于动物园不得不在围栏前面竖起了“注意!此动物会向人吐口水、扔杂物”的牌子。41岁的琼尼是猩猩馆里最老的猩猩，它在黑猩猩群里有着很高的威望，每次猩猩们发生打斗，只要琼尼慢条斯理地走过去吼两声便可以迅速化解这场争斗。
　　梅布尔想着这些，依然相信它们会回来的，因为给黑猩猩喂早餐的时间要到了。梅布尔吩咐其他的工作人员暂时先隐蔽起来，自己则拿起一串可可最爱吃的香蕉，沿着围栏边走边喊可可的名字，希望能把它们引出来。
　　梅布尔全神贯注地望着围栏外面的树丛，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脚下崎岖的道路。突然，梅布尔一脚踩空，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随后，梅布尔开始查看起自己踩空的地方。原来在紧靠围栏的地方有一个新挖出的大洞，洞的直径大约有50厘米，四周还散落着不少新鲜的泥土。梅布尔立即叫来了其他工作人员进行勘查。勘查的结果显示，这个大洞一直通向可可和琼尼的住所。
　　突然，梅布尔想到了一个细节。前几天，他刚刚给可可、琼尼修剪了指甲。于是，梅布尔拿起电筒钻进了地道，在出口处的几个新鲜痕迹里，梅布尔发现有几处痕迹里的凹槽上有明显的锐器划痕。凹槽上的痕迹充分证明了，可可在这里挖过泥土。它们是自己挖地道逃跑的。
　　动物园管理层在接到梅布尔的报告后，也觉得不可思议。于是，他们立即联系了泰晤士河谷大学。泰晤士河谷大学随即便派出了以生命科学院教授约翰·帕金森为首的专家组赶到了惠普斯奈德动物园。
　　专家组来到现场之后，立即走访了相关的人员，同时对可可和琼尼所挖掘的地道进行了丈量和勘查。从黑猩猩的挖掘能力来看，这条地道的动工时间至少在3年以前。虽然，从各种渠道获得的消息都在告诉大家黑猩猩只有五六岁小孩的智力。但是，这个数据只是科学家研究后得出来的平均值。和我们人类一样，黑猩猩里面也有“绝顶聪明”的超级猩猩和“智力低下”的笨猩猩。可可和琼尼显然就属于前者。
　　但是，令专家组感到困惑的却是它们逃跑的动机。梅布尔向帕金森教授说出了一个秘密。3年前的夏天，可可前往伦敦动物园。在那里，它遇到了自己的母亲切丽。这对母子在可可两岁那年便被分开了。展览结束后，可可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情绪低迷。
　　帕金森教授对梅布尔的话产生了兴趣，他问道：“那么假设可可出逃是因为思念亲人，那么琼尼又是为了什么呢?”梅布尔想了想回答道：“在我的记忆里琼尼是一只非常安静的黑猩猩。它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望着远处的高山和森林发呆。或许用你们的话说，它是在思考。每到这个时候，它的眼神中总是流露出快乐的感觉。我觉得它是在回忆，回忆自己以前在森林里自由自在的生活，琼尼的出逃是为了自由。”
　　就在专家组进行调查的同时，抓捕可可和琼尼的计划也正在有条不紊地展开。工作人员将它们喜欢的食物放在了一片略微开阔的林间空地中心，4名拿着麻醉枪的兽医则埋伏在附近。果然，不出两个小时，可可便经不起美食的考验一头钻进了人们布下的埋伏圈被抓回了猩猩馆关了起来。
　　但“老谋深算”的琼尼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始终没有发现它的踪迹。根据各种线索综合分析来看，琼尼已经成功逃出了动物园，藏进了附近的马斯顿山谷。由于担心在野外的琼尼会伤害到附近的居民，于是动物园按照程序向有关部门申请要求派人进山射杀琼尼。
　　就在这个时候，当地电视台将黑猩猩挖地道逃跑的事情当成新闻播放了出来，并且在结尾顺便提到了琼尼会被射杀的结局。就在节目播出的当天下午就有动物保护组织的成员来到惠普斯奈德动物园门口示威。无奈之下，当地政府召开了专门的听证会。在这次会议上，帕金森教授作为专家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告诉人们，黑猩猩的寿命最多可达50岁。如果按照人类的年龄计算琼尼已经相当于百岁老人了。它逃出动物园后，在野外的存活时间不会太长。所以建议没有必要兴师动众地派出人员去森林里射杀琼尼。教授的话赢得了旁听席上的热烈掌声，也打动了政府官员的心。
　　于是，当地政府最后决定任琼尼在马斯顿山谷中自生自灭。
　　得知这一消息之后，梅布尔朝着马斯顿山谷的方向自言自语地说:“嘿，老伙计你在那里还好吗?”
　　（王凯摘自《辽宁青年》2008年1月上半月版，高兴奇图）
（作者：陈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