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日记本里,始终夹着一棵青草。母亲说生我的时候,天突然下了一场雨,雨过后,庭院里长满了绿莹莹的萱草,让她十分喜欢,她使为我起了个小名:萱。母亲说女孩子还是做草比做花儿好,花儿不可以常开,而草却可以常青。22岁那年
我的日记本里,始终夹着一棵。
母亲说生我的,天突然下了一场雨,雨过后,庭院里长满了绿莹莹的萱草,让她十分喜欢,她使为我起了个小名:萱。母亲说女孩子还是做草比做花儿好,花儿不可以常开,而草却可以常青。
22岁那年,我大学毕业选择了一家著名的做编导。在应试
的我抽到了一道题——“如果你在考试的,大多数评委都睡着了,你怎么办?”我答:“每个人应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会向没睡着的评委回答我的问题。”很满意,说这个回答是最明智的。
莺的回答是:“我会唱支歌让他们醒来。”然后她真的唱了,她的声音让在场的人为之一振。笑得甜甜蜜蜜:“这小女子会成为明星的。”
从此,我和莺成为搭档,合作文艺类节目,我写稿子,她出场。她很聪明,总能准确地把握我的用意,而且能够很好地控制节奏。我和莺拿了很多奖,她在幕前,我在幕后。镜头里,莺美如天仙,她很快走红,红得让你心服口服。
莺的男朋友很多,但她却没确定下来。莺说她在等佐罗,她想嫁给一个有佐罗风采的男人。
对比莺,我太平常。我一个男朋友也没有,他们对我不来电。
莺总是说:“萱,你会嫁给一个天下最好的男人的。”她说这话时,很认真。
秋天的时候,莺带来了鸣。鸣来自洛城,他们在北京八达岭长城相识。
鸣长得像极了佐罗。他是医生,在有自己的诊所,在那里,他很出色,很受欢迎。他的祖辈都是中医,到他的,中西合壁。
莺计划在明年和鸣去,她想去继续攻读电视表演专业。
冬末,莺病了,我去医院看她。又要进行主持人考试了,我带资料给她,也帮她辅导。在那天我遇到了莺,他对莺照顾得让人感动,莺在他怀中,小鸟依人。
外面雨大,鸣开车送我回台里,一路,我们无话。
连续几天我为莺辅导,连续几天雨大。鸣在第三天开始问我的第一句话是:“你为什么不做主持人呢?你很合适的。”我没回答,他该是开玩笑的,我比莺差得太远。
鸣在第四天去宿舍拿莺的衣服;见我桌上花瓶里插着大把的草,好奇至极。回去问莺,莺讲我的故事给他听。他笑:“那是欣欣草,我家的园里也种了许多,妈妈最喜欢它。”
我和鸣开始走近,我们谈草,谈草的医效,草的简单。
鸣在最后的冬雨后消失,莺到处找他,却找不见。
不久,鸣寄来一封信给我,里面是一棵:“萱,我要找的是你。”我怔,莺大哭。的人都在谴责我,我成了万夫所指的对象。
我辞职洗冤,老总道:“萱,你这次不聪明。爱情没道理的,你不爱鸣吗?假如是,别放弃。”但我不能那样做。
我回到的家,开花圃,种满园的花草,花芳幽远。偶尔,会有城里的人来采买。
春天五月,莺嫁人,居然是老总。我在报上看到他们的寻人启事:“萱,没有你在,少了许多绿色生气。”我托人捎去一束“高山积雪”,不想留下地址。
莺在电视台办了一个节目叫“欣欣园”,谈生活也谈艺术,很受欢迎。莺成熟了许多,更美了。我时不时给她寄些我的文字,还有我园里的草。
秋天时候,满山的花草树木锦绣如画,我的园中,亦是富饶丰盛。
一位老妇人坐着车来,订下我园里所有的欣欣草,我请老人家喝我自种的茶,她握着我的手,笑得慈眉善目,连说:“好!好!好!”
我预感到了什么。
果然,鸣出现了。“萱,这是我妈,你让我和妈妈找得好苦,是莺告诉我你在这,我们按照你信上的邮编一路找来。”“还有草的香气——萱,你不知道,我们一家世世代代靠这草作药引子,它是我们家族的命根子,鸣把你说给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我家的人。”老人家不舍我的手,“萱,我们有缘。”
缘系一棵?!
鸣把一封信交给我。
“亲爱的萱: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在飞往大洋彼岸的飞机上了,我去读书;实现我的理想,假如有缘。我们会再见的。当芳草碧连天时,又将是最美的开始……”
莺的字,像一只快乐的小鸟。
“莺也让我谢你,她说是你让她找到了她真正的‘佐罗’,还有她的幸福方向,其实萱——上苍是公正的,它宽宏厚爱每个热爱生活的孩子,只要他们不丢失自己。”鸣一双黑眼睛,幽幽然的深邃。“萱,跟我走吧——”
我还能说什么呢,小草也该有小草的幸福,是不是?!
再见莺,已是在五年后的洛城春天,她来做中文电视台的“加州阳光”节目,介绍海外华人的经典故事。我的孩在屋里叫我——“妈咪,妈咪,快看这个美丽的阿姨,她胸前的别针图案,是我们家种的欣欣草哎。”
哦,莺,谢谢你。
(海波摘自《辽宁青年》2000年第23期)
(作者:小 语 字数:2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