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月色,一样的林阴道,一样的男孩和女孩,多少年来,这样的场景常常出现在人们的眼前,或者文学作品中。甚至连问题都是一样的,女孩问男孩:“你说,你有多爱我?”男孩挠头,为难的样子,随即调皮地说:“你猜?”女孩头摇得像拨
一样的月色,一样的林阴道,一样的男孩和女孩,多少年来,这样的场景常常出现在人们的眼前,或者文学作品中。
甚至连问题都是一样的,女孩问男孩:“你说,你有多爱我?”
男孩挠头,为难的样子,随即调皮地说:“你猜?”
女孩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猜不猜!我要你自己说!”
男孩有点不屑:“这个问题都回答过多少回了?”
女孩不依不饶:“不行,现在问的就是现在的感受!以前的不算!”
男孩沉默,沉思。半晌,脸色明朗起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女孩瞪他:“又想蒙混过关!”
男孩揽过她的肩,说:“听了再说嘛!”
女孩不再吭声,认真地听起来。
男孩开始说了:故事发生在一个和寻常无异的夜晚……
女孩立刻又瞪他一眼,男孩胳膊一紧,微微一笑,自顾接着说——
小兔子要上床睡觉了,它紧紧抓着大兔子的长耳朵,要大兔子好好地听它说。
“猜猜我有多爱你?”小兔子问。
“噢!我大概猜不出来。”大兔子笑笑地说。
“这么多。”小兔子把手臂张开,开得不能再开。
大兔子有对更长的手臂,它张开来一比,说:“可是,这么多。”
小兔子动动右耳,想:嗯,这真的很多。
“,像我举的这么高,高得不能再高。”小兔子说,双臂用力往上撑举。
“我爱你,像我举的这么高,高得不能再高。”大兔子也说。
这真的很高,小兔子想:希望我的手臂可以像大兔子一样。
小兔子又有个好主意,它把头顶在树干上倒立了起来。它说:“我爱你到我的脚趾头这么多。”
大兔子一把抓起小兔子的手,将它抛起来,飞得比它的头还高,说:“我爱你到你的脚趾头这么多。”
小兔子笑了起来,说:“我爱你像我跳的那么高,高得不能更高。”它跳过来又跳过去。
大兔子笑着说:“可是,我爱你,像我跳的这么高,高得不能再高。”
它往上一跳,耳朵都碰到树枝了。
跳得真高哇——小兔子想——真希望我也可以跳得像它一样高。
小兔子大叫:“我爱你,一直到过了小路,在远远的河那边。”
大兔子说:“我爱你,一直到过了小河,越过山的那一边。”
小兔子想,那真的好远。它揉揉红红的两眼,开始困了,想不出来了;它抬头看着树丛后面那一大片的黑夜,觉得再也没有任何东西比天空更远的了。
大兔子轻轻抱起频频打着呵欠的小兔子,小兔子闭上了眼睛,在进入梦乡前,喃喃说:“我爱你,从这里一直到月亮。”
“噢!那么远,”大兔子说,“真的非常、非常远。”
大兔子轻轻将小兔子放到叶子铺成的床上,低下头来,亲亲它,祝它晚安。
然后,大兔子躺在小兔子的旁边,小声地微笑着说:“我爱你,从这里一直到月亮,再……绕回来。”
(王瑞琴摘自《风流一代》
2002年11月上半月刊)
(作者:鱼香蛋 蔷薇格格 字数:14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