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我生活在社会不安定、不和谐的时期,所以老在搬家、漂泊,直到2000年我才在上海浦东安居下来。别人以为我有好几千、上万册藏书。其实迄至2000年我只有150本,其中还包括一些字典。搬家的时候,过多的书是个累赘。每搬一次家
过去我生活在社会不安定、不和谐的,所以老在搬家、漂泊,直到2000年我才在上海浦东安居下来。
别人以为我有好几千、上万册藏书。其实迄至2000年我只有150本,其中还包括一些字典。
搬家的时候,过多的书是个累赘。每搬一次家,我就要扔掉20~30本书,处理它们的理由有两点:
第一,在我的人生之旅中,这些书曾滋养过我,为我的生命之树增添一圈新年轮做过贡献。可往后我再也不会去重读它们了。
第二,有些书只有浏览一遍的价值。这是一些可买可不买的书。有些书经不起四次搬家的严峻考验,如果平均每三年搬一次的话。
有些书跟随我漂泊了三四十年,成了我的“至爱亲朋”,成了“长征干部”。其中有《老子》、《庄子》、《论语》、《莎士比亚》(英文版)和《海涅》(版)。
以上便是我的“搬家判别法”。
下面是“躲判别法”:
柳田谦十郎是二战后日本著名哲学家。为了研究德国古典哲学,能够用读原著,他硬是攻克了。战争末期,美机轰炸东京,他同市民一道躲。普通人总是把值钱的东西随身带,然而柳田带进的却是康德和叔本华的(版),以及自己的手稿。
空袭过后,柳田抖掉身上的尘土,第一个反应是:“和手稿是否还在?”
这就是柳田的价值观。
许多年来,我走进书城,面对成千上万种新书,我不会慌乱、迷茫,更不会不知所措。因为我心里有底,有两个判别法:
和平,我用“搬家判别法”。如果这本书经不起5次搬家的考验,我就不买。
战争,我用“躲防空洞判别法”。如果我面前的书是能够同我生死与共的,我就坚决买,即便是变卖裤子也要买。
今天,在我的书房里已经有了好几百本书,其中大部分是经得起上述两大判别法考验的。
当然,我更看重“躲防空洞判别法”。
一个人有生死相托的人和物,毕竟是件好事。
(采薇摘自2006年11月23日《广州日报》)
(作者:赵鑫珊 字数:9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