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恋爱,是20岁的青葱年华。那个俊逸洒脱的男生,爱笑,爱打篮球,爱唱迪克牛仔的歌,也爱冬夜里踩着厚厚的雪和她一路走下去。激情浪漫的青春,就像一朵饱满鲜嫩的花蕾,幸福呼之欲出。她给他写信,很缠绵的句子,如一朵朵
她第一次恋爱,是20岁的青葱年华。那个俊逸洒脱的男生,爱笑,爱打篮球,爱唱迪克牛仔的歌,也爱冬夜里踩着厚厚的雪和她一路走下去。激情浪漫的青春,就像一朵饱满鲜嫩的花蕾,幸福呼之欲出。
她给他写信,很缠绵的句子,如一朵朵娇羞的花,绽放在柠檬香味的信笺上。周末她把他的床单衣服都一起卷了去,像个勤劳的田螺姑娘,悄悄地洗净晾干后再放在他的床头。他偶尔带她去打牙祭,点一盘青椒,她挑来挑去,把都挑到了他的碗里。
这样地爱着,以为便是一辈子的长长久久。却不料,毕业而分手的结局,亦无可幸免落到他们的头上。
工作后她一直勤勉努力,那样美丽干练的女子,很难不被上司注意。那个儒雅优秀的男人,他能看得出被她细心修改过的纰漏,能从她送上的一杯咖啡里揣摩出她的喜与悲。她加班到很晚,他便坐在车里,默默地看着她办公室里的灯光,直到她下楼,安全地坐上出租车。公司里有酒会,他总是事先关照,不许别人灌她酒。
她那样冰雪聪明的女子,自然将一切尽收眼底。不是不钟情,只是,使君有妇,再热烈的感情,也只能沉沉压下。彼此心照不宣,她依然每日巧笑嫣然,只有他看得出她笑容背后的悲怆;他亦沉稳如昨,也只有她才看得出他内心的无奈和对她的怜爱。
这样的爱,终究是累。两年后,事业如日中天的她,突然递上辞呈。送别时最后的拥抱,倾听着对方温暖的心跳,两人潸然泪下。
在的路上跌跌撞撞,她后来遇上他的时候,已经28岁。他大她两岁,不帅,很温柔。第一次约会,他穿笔挺的西服,打整齐的领带,人却显得拘谨紧张。他老老实实地说,我从来不穿西服,不习惯。他没有再说,她却明白,他穿西服,是在表示认真和尊重。
那天,酒宴上她小醉微醺。他送她回去,一路上她唠唠叨叨地讲起以往的,最后她哭了,说,命运就像一个怪脾气的老头,你想要玫瑰,他偏给你百合,等你想要百合了,他又给你玉兰花—他从来不给你选择的机会。
他认真听着,灯影里,她的脸上泪痕狼藉。他用手轻轻抹去她的泪,温柔地说,还记得我们上学时做过的选择题吗?最后一个答案经常是“以上答案都不对”。命运并不是不给你选择的机会,而是把正确的答案留在最后了。你看,我就是那最后的一个。
她听着他奇怪的理论,忍不住笑了。三个月后,她和这个男人结了婚。
后来她仔细地想,爱情真的像一道选择题,有些答案你以为是对的,结果却是错的;有些答案你清楚地知道是错的,所以远远地避开;你最终要选择的,其实是最后一个答案,这个答案清清楚楚地告诉你:以上答案都不对。
(赵贵宏摘自2006年12月6日《武汉晨报》,唐涛图)
(作者:卫宣利 字数:11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