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叛逆 □文/张军霞 邻居家的小亮,初中毕业没多久,就开始了打工生涯。那天,我在一家网吧门口碰到他,原本那样一个清秀的小男孩,如今把头发染成了金黄色,烫了很夸张的发型。 小亮偶一回头,目光和我相遇,立刻涨红着
青春的叛逆
□文/张军霞
邻居家的小亮,初中毕业没多久,就开始了打工生涯。那天,我在一家网吧门口碰到他,原本那样一个清秀的小男孩,如今把头发染成了金黄色,烫了很夸张的发型。
小亮偶一回头,目光和我相遇,立刻涨红着脸,叫了声“阿姨”。那一刻的他,刹那间还原了纯真的面目。这些大人眼里所谓的“坏孩子”,正处在青春的叛逆期,为了向世界宣告他们的成长,于是夸张,于是另类。
记得自己上中学时,对我要求很严厉,尤其怕我早恋。一天晚上,我学习累了,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玩偶,摆弄了一会儿,那是我过生日时,班里一个男生送的礼物。这时,忽然听到隔壁房间里有动静,猛一回头,似乎的身影一闪而过。
第二天,姐姐装着无意的样子问道:“我在你房间看到个挺的小木偶,谁送的?”我愣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果然是母亲在偷看!因为我觉得随便收男生的礼物,并不妥当,已经拿回教室,准备还给人家,姐姐不可能看到,一定是母亲让她问的。
我在心里悄悄揣测着,气愤不已。回到学校,我没有把礼物还给男生,并且和他谈起了“恋爱”。这次,母亲没有发觉。而当我最终醒悟过来时,高考已经来了,原本成绩不错的我,永远失去了上大学的机会。一场青春的叛逆,就这样改变了我的命运。
记得张爱玲有篇文章,说年少的她,刚想走到一条路上,母亲急忙过来阻止,说这条路充满了荆棘和泥泞。她反问母亲:“那你不是走过来了吗?你能,我为什么不能?”于是,毫不犹豫地大步前进。当她疲惫不堪地走完这条路时,终于明白了母亲的苦心。这时,那边又来了个年轻的女孩,她急忙过去忠告,女孩也歪着头说:“你能,我为什么不能?”
原来,青春的叛逆,是一个必需的过程。也许有疼痛,也许会摔跤,甚至伴着血泪。如果不曾走过一条这样的路,青春似乎就是不完整的。身为父母,总有一天,我们要眼睁睁看着亲爱的孩子,孤独而倔犟地上路。我们劝阻不了,只能善意地引导,并在心底送上一份默默的祝福。
(书函摘自2009年8月14日《攀枝花日报》)
柔 软
□文/王国华
清末。北京。西河沿西头有一民家,住着寡妇孤女二人。女儿将嫁,置办了一些嫁妆。到了晚上,忽然听到外面有撬门声。闹贼了!母亲急中生智,对女儿喊道:“外间有响动,莫非你舅舅又来了?你舅舅总以为我有积蓄,不知我孤儿寡母之苦!既然来了,也别让他空手回去,把你的新嫁衣掷给他吧,多少换点赌本。”贼没有言语,拿着衣服走了。第二天夜晚,忽又听到翻墙越院的声音。母亲大呼女儿:“你舅舅怎么三番五次来,这么不体谅人!”说着哭起来。贼在窗外说:“不敢再扰,我是来还账的。很抱歉,前日多有冒犯!”第二天,母女俩看到台阶上有包裹,里面是女儿嫁衣,还有二两纹银,标明是道喜钱,没有落款。
南横街堂子胡同有一所宽敞的住房,但因经常遭窃,久无人居。一个王姓京官,因清廉家贫,图房价便宜,就租了下来。夏日的深夜,王某独坐棚下纳凉,忽见屋顶上火光一闪,如火刀击火石状,接着,屋上人说:“火绒用完了。”俯视下面有人,以为是更夫或厨子,便跳了下来。当时风俗,此类下人多与相通。悄声问:“朋友,赏个火抽袋烟。”王把纸捻递过去。贼问:“你家主人睡了吗?”王答:“我就是主人。”贼大惊:“小人该死。”王说:“没事没事。夜深不成寐,正好咱俩唠唠嗑。”两人于是聊起来,且越谈越投机。贼人感慨道:“王老爷如此清苦,我会告诉弟兄们,以后绝不来骚扰。”王称谢,拿出一张票子送给贼人,贼坚持不受。两人再三推让。王说:“钱不多,给你开个张而已,别嫌弃就行了!”贼拜谢而去。自此,王宅即使夜不闭门,也从没失窃过。
北京有一种搬运工,名曰“掮肩”。掮肩把扁担放在肩窝里,置方桌、椅凳于其上,稳稳当当,行走如风。累了,掮肩们就放下扁担坐到路边抽烟喝茶,甚至到茶馆里歇一会儿,根本不用担心财物丢失。据说,有的惯偷看见掮肩,还会给他们搭把手。人问其故,掮肩答道,这些货物一上我的肩膀,就不能有任何闪失。以我们的身份和家底哪里赔得起?小偷们都明白,他们要是偷了掮肩的货物,一定会害掮肩们倾家荡产坐大牢。因此,他们不会这样做。
他们,让我的心轻轻地,轻轻地柔软了一下,我把这些故事捧在手心,以之取暖……
(紫陌红尘摘自2009年9月7日《清远日报》)
温暖城市的细节
□文/佚名
我有一位同乡朋友在香港工作,初夏,他的父亲从杭州赶到香港去看望他。香港的天气很热,朋友的父亲到香港时,正赶上安装空调的工人到家。
朋友住在12层楼,他的父亲发现,工人们背着许多铜管,足有五六十米长。老人家不知道这些铜管是干什么用的。朋友说,使用空调的时候,会产生滴水现象,为了防止空调水流到楼道上,他决定用管子把水引到楼下的排污管里。
老父亲听了,大惑不解。空调的排水管完全可以用胶质管,为何非要选用价格昂贵的铜管?再说,这房子只是租住的。朋友说,如果选用胶管,那么短短几年就需要更换,而选用铜管,却可以几年甚至十几年不需要进行更换。这样,以后住进来的人,就不会因为空调滴水的问题烦恼了。
一个朋友到香港游玩,她想打电话给家人报平安,但手机没电了,只好寻找投币电话。宾馆的门童得知情况后,拿出自己的手机借给她。打完电话,她把手机还给门童,门童突然说:“小姐,请等一下。”
只见门童把手机拿到她眼前,指着上面一个号码,说:“你看,这是你刚才拨打的号码,我把它删了。”说完,门童按下删除键。
认识一座城市是困难的,但有了细节,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张凌荐)
实 况
□文/莫小米
本来,一个外乡人死于城市,和死于荒漠没什么两样,其过程是待解的谜。可是2009年6月15日晚7时18分始,这个人走进了路旁的,先坐后卧,整整在下面待了12个小时,直至死亡。
这12个小时,上演了一出城市街头的活报剧。
下,有清洁工走过,事后她回忆:那人喝着一瓶酒,哭了。
下,有医生来过,是热心群众打的电话,医生检查了此人的心脏、血压、呼吸等,生命体征正常,离开。
摄像头下,有穿制服的来过,将此人从路边往墙根拖了拖,不让其妨碍交通,离开。
摄像头下,有一些回家的人,用钥匙打开铁门进入。左侧是居民小区。
摄像头下,有一拨接一拨的人进入网吧。右侧是个网吧。
摄像头下,有人紧张害怕,一中年妇女紧张到连家门都打不开。
摄像头下,有人留心关注:他在打呼噜,好像是睡熟了。
摄像头下,有人不怀好意,瞅空当,在醉卧者的右手腕、裤袋摸索。时已深夜。
摄像头下,一卖报女孩惊觉,报警,110、120相继赶往现场,确认死亡,尸体抬离。天已大亮。
(薛以胜摘自2009年9月7日《今晚报》)
(作者:张军霞等 字数:29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