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芳芷是位女数学博士,女生学数学本来就是凤毛麟角,又从学士、硕士一直读到博士,就更是曲高和寡了。如今,崔芳芷已是芳龄28了,父母为她的婚事急得直跳脚,可她却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 崔芳芷从小就迷上了数学,她父亲
崔芳芷是位女数学博士,女生学数学本来就是凤毛麟角,又从学士、硕士一直读到博士,就更是曲高和寡了。如今,崔芳芷已是芳龄28了,父母为她的婚事急得直跳脚,可她却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
崔芳芷从小就迷上了数学,她父亲崔宜秋是位中学语文教师。崔芳芷两岁时,父亲便教她背诵唐诗宋词,可崔芳芷只对带数字的诗词感兴趣,一读就记住了。
有一回,崔宜秋教她读苏轼的《李铃辖座上分题戴花》:“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崔芳芷只读了一遍,就会背诵,父亲惊讶得目瞪口呆。从那以后,崔宜秋便专挑带数字的诗词教她,崔芳芷满肚子全是数字古诗词。“一枝红杏出墙来,二月春风似剪刀,三峡星河影动摇,四石五云更上下,五更鼓角声悲壮,六宫粉黛无颜色,七月坐凉宵,八水明如练,九仙傲倪折五芝,十株五株寒霜天,百年多病独登台,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崔宜秋见她都能倒背如流便笑了:你这哪是在背古诗,你是在念数目字。
上学后,崔芳芷的数学成绩一直在班里独占鳌头。考上大学后,崔芳芷读的就是数学系。崔宜秋开玩笑地说:当数学家有什么好,物理学家、化学家去设备处可以领到许多仪器设备,你数学家只能领到桌子、笔和尺子。崔芳芷说:那哲学家不是更可怜,他们连尺子都被省了,我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有一年暑假,崔芳芷与父母一起上九寨沟旅游。出发前算好共有大小行李7件。下了飞机,崔芳芷清点行李,怎么点都只有6件。怎么回事,少了一件?崔宜秋笑了:你还是数学家,怎么连小学的数学都不及格。崔芳芷再点数:0、1、2、3、4、5、6。父母亲哈哈大笑,有你这样点法的吗?0是什么?崔芳芷才醒悟过来,说:这段时间我正在写一篇论文,题目是:《0的发现与意义》,满脑子里全是0了。
母亲陶浅红一再催促崔芳芷抓紧找个合适的男朋友。崔芳芷说:妈,你怎么也没有自信心了,女儿的脸蛋可是你遗传的。美国教授施特芬·霍夫林1998年发明了美丽指数,这是对脸上十多处美丽点经过仔细测算得出来的。美丽指数在1.00到1.30之间是美丽,低于1.00,最多算是有魅力罢了。本女子的美丽指数可是1.20,你还怕个啥?陶浅红说:我不懂什么美丽指数,皇帝女儿也愁嫁,花无百日红,过了季节,再漂亮的花也会凋零的。崔芳芷说:放心吧,女儿是学数学的,懂得在什么时候完成最佳的排列组合。
有一年夏天,家门口来了卖西瓜的老农,老农卖瓜不按重量,只是论个。大瓜3元一个,小瓜一个1元。大家看到大瓜、小瓜差别似乎不大,都争着挑小瓜买,崔宜秋也在挑小瓜。
崔芳芷看了看,说:老爸,咱们挑大的。崔宜秋说:大瓜比小瓜贵3倍,不划算。崔芳芷说:买大瓜才值。我测算了,小瓜的半径是大瓜的三分之二稍弱,容积不到大瓜的30%。我们吃的是容积又不是面积,当然大瓜合算。崔宜秋说:大瓜的皮比小瓜厚多了。崔芳芷说:大瓜的皮只有一个,小瓜的皮有3个,我马上可以把瓜皮的表面积算出来……
崔芳芷终于刊登了一则独特的征婚启事。她要求男方必须告诉她要结婚的年龄,然后由她来决定谁有资格与她交朋友。条件很简单:在1-9中选择一个你喜欢的数字,乘以9;得数的个位与十位相加(如果是个位数就用个位数)后再乘以3,再加上你吻过的异性的数目,就是你要告诉我的结婚年龄。
崔芳芷在这个条件里已经暗藏了玄机,无论你在1-9里选哪个数,前面几步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关键就在最后一步。说是测试男方要结婚的年龄,其实是在打探男方吻过异性的数目。只有吻过异性数目是0的男性,才能进入崔芳芷的第一轮搜索圈。1以上的数目字自然是落选了。
进入第一轮搜索圈的男性正等着崔芳芷出第二道数学题哩。
(郑卫天摘自《天池小小说》
2009年第9期)
(作者:纪洞天 字数:15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