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的华语乐坛热闹却显苍白。繁杂的演唱会尽可能地争抢着音乐市场的蛋糕,却更显音乐表达和创作的乏力。独立音乐依然坚守,但在2009年交出的成绩单只能说刚刚够及格线…… 2009年刚结束,华语
2009年的华语乐坛热闹却显苍白。繁杂的演唱会尽可能地争抢着市场的蛋糕,却更显表达和创作的乏力。独立依然坚守,但在2009年交出的成绩单只能说刚刚够及格线……
2009年刚结束,华语乐坛一年的大战基本已尘埃落定。趁着周杰伦转战影坛的空白期,华人音乐圈进入了新一轮洗牌。
2009年12月11日,台湾《苹果日报》公布了台湾地区唱片年度销量榜,蔡依林的《花蝴蝶》以13万张称霸。第二名飞轮海乐团只有六万张,王力宏和罗志祥并列第三,苏打绿的《春·日光》以三万张名列第十。在前十名中,有蔡依林、梁静茹、陈绮贞、王若琳四位女歌手,证明台湾乐坛的阴阳比例还是基本平衡的。
香港保守一些,只公布名次,不透露数字。销量前五名是郑秀文、林峰、方大同(两张)、张学友。
那么,中国内地的年度销量冠军是多少张呢?太合麦田说李宇春的同名专辑发行了50万张。这名25岁的女生在2009年创造了6000万人民币的年“销售额”。
不过华人的选秀冠军们跟47岁高龄“超女”、苏格兰的苏珊大婶首张专辑在全球800万张的成绩比起来,就没什么可骄傲的了。
2009年华语唱片市场估计减少了15%的CD销量,但“合法的网络下载等其他听音乐方式逐渐成长”,梁静茹的专辑虽在CD销量第五,但铃声下载在KKBOX都是冠军。
演唱会异常繁荣但创作力失语
中国内地,演唱会市场异常繁荣,年轻气盛的当红明星一个比一个惊艳登场,票价动辄过千元。张靓颖、陈楚生和张杰都是1280元,尚雯婕1333元,李宇春1680元。还有更高一筹的——宋祖英、周杰伦、多明戈和郎朗七一前夕在鸟巢联袂举行的演唱会票价创造了2009年的新纪录——2880元。
开演唱会,是为了补贴出唱片的亏空,尽可能挖掘市场每一丝空间。如果新歌手的人气够旺,可以先举行演唱会热身,再出第一张专辑;如果一个老歌手的人气不够旺,那么把三到五个歌手一起打包搭售,说不准也会逃出生天。
2009年,我们看到了滚石的四位真心老英雄,以“纵贯线”的名义一年纵贯了中国三十多个城市,重返演艺事业一线阵容;以及潘越云、齐豫、黄小琥、万芳四人马来西亚版的“珍爱女人”等等。20世纪八九十年代的老炮们2009年依然神出鬼没,并给年轻一代制造了巨大的压力。
2009年1月初,被誉为“文艺版周杰伦”的陈绮贞在台北小巨蛋(15000个座位)举行两场演唱会,成为第一位在小巨蛋开唱的台湾创作女歌手,也揭开了华人音乐史全新的一页。作为非大众偶像,陈绮贞正在改变人们听歌的惯性。
兄妹档林一峰和林二汶在红馆举行演唱会,这是香港制造的民谣;18岁的邓紫棋和79岁的潘迪华同时都在出新专辑,这是香港才有的景致;从2009圣诞夜到2010年1月4日,郑秀文在红馆举行十场演唱会,十场门票一天售罄,这也是一种香港的速度。
演唱会虽然如火如荼,但音乐的表达与创作力已跟不上趟了。在失语的时代,我们只好一次次唱起老歌。
周杰伦说感谢大家的手指
线上发行,是音乐产业在现代科技重重围剿下一个重大突破。2009年,李宇春、潘玮柏,莫文蔚都采取了这一战术,先线上发行,再发行实体CD。新生电子杂志《月亮组》被誉为中国摇滚圈敢说真话的良心媒体。而拥有3065万注册用户的豆瓣网早已成为所有中外最新音乐资讯发布的公告栏。音乐网站的迅速崛起,进一步宣告了唱片市场老化的颓势。
在2009年,虾米网无疑是发展最快速的音乐网站之一。它最吸引人的一个特点是,虾友们迅速地繁殖,谁是今天最受欢迎的歌手,只要看一下虾米网上传的专辑歌曲试听的累计总次数,就一目了然。
“创可贴摇滚映象”网站也是2009年新诞生的一个摇滚网站。当大人们着迷于超女、快男电视转播时,“创可贴”在举行中学生乐团青年摇滚PK大赛,为中国摇滚乐的未来搭建平台。
两岸的音乐节在这一年开始了百花齐放的势头。一年中有代表性的包括1月至2月台北TheWall主办的“果实摇滚音乐节”、3月北京“兵马司唱片”主办的第二届中国先锋音乐节等十余个。
小众音乐进展缓慢
中国地下音乐的整体精神面貌,有点外强中干。它的趋势,套用一个流行语,就是“被民谣”。一切音乐形式都在向民谣看齐,这再次证明了我们音乐基础的不健全和营养的苍白。
独立音乐在2009年交出的成绩单只能说刚刚够及格线。台湾几个重要的独立音乐厂牌角头音乐、大大树、野火乐集出版的专辑寥寥无几。客家语音乐人林生祥于大大树发表的《野生》将探讨主题对准中国南方和普通劳动妇女,是2009年最深入的一张专辑。
角头音乐出版的卑南族部落“南王三姐妹”专辑《南王姐妹花》在第20届台湾金曲奖上大放异彩,获得了最佳原住民专辑、最佳制作人、最佳重唱组合三项大奖。2009年底,角头音乐为阿美族音乐人查劳·巴西瓦里出版了第二张专辑《老火车》。
今天,无论是签约主流厂牌的还是独立发展的音乐人或乐队,都不约而同地选择全国巡演来推广其音乐。如民谣歌手张俭、万晓利、苏阳、李志、白水等。音乐人左小祖咒一年里独立发表了两张专辑,《大事》是他个人时代第一个十年里的一次总结之作。民谣音乐人周云蓬虽没有发新专辑,但凭借超高的人气,依然一年演了三十多场。他还联合了国内几十位民谣音乐人,出版一张双唱片《红色推土机》,发起了一项援助中国贫困盲童的行动,19个盲童因这项微薄的基金而受益。
2009年还出现一个现象:普通话不再是唯一的歌唱方式。来自广东海丰县的二人民谣组合“五条人”在签约北京新晋独立厂牌“刀马旦”后,发表的海丰话专辑《县城记》是2009年最大的突破,他们还举行了两次全国巡演。另外一支组合“玩具船长”也独立出版了收录潮汕方言作品的专辑《外国客》。
受底层老百姓喜爱的广州草根歌手炒螺明终于举行了出道29年来第一个个人演唱会,一连五场,他的正式工作是卖炒田螺,演唱只是促销方式。这也是广州流行音乐与众不同的魅力所在。31岁的山东滕州民谣歌手刘东明在进京十年后,终于发表了首张专辑《根据真人真事改编》。
在香港,独立音乐几乎全线消失。维港唱片制作的二人组合My Little Airport发表了第五张名字依然奇怪的专辑《介乎法国与旺角的诗意》,因作品敏感,一度被香港电台禁播。
有人初步统计了中国的独立厂牌,竟然多达63家,其中北京就占44家。在北京的独立厂牌中,由外资创办于2007年的兵马司唱片是2009年最突出的一个。他们的口号是要让中国各阶层听到中国摇滚乐。
乐坛后浪推前浪
唱片都没有人买了,那么做音乐又为了什么呢?有人是为了维持娱乐的人气,有人是为了维系音乐的荣誉,有人是为了维护思考的尊严。所以,我们看到一些音乐人藐视唱片工业的行规,自由地进行表达。如陈明章发表闽南语儿童歌谣《台湾囡仔歌》,苏打绿一年连发两张专辑,灵感取自威瓦第小提琴协奏曲《四季》的《春·日光》和《夏·狂热》,独立创作女生许哲佩发表了《美好的》和《雪人》。而获得过金马奖最佳电影配乐的才女李欣芸则一口气发表了4CD音乐专辑《故事岛:李欣芸的台湾旅行音乐》,以台北、日月潭、垦丁和台东为贯穿音乐的骨架,通过电影音乐展示台湾土地的故事。
一批上世纪的巨星面对今天新时代歌手的冲击,已抵挡不住攻势,如张惠妹。更年轻的一代已出现了。2009年最后一个月,“快女”曾轶可用第一张专辑迎接即将到来的20岁生日,2009年结束的前三天,在北京世贸中心的时代美术馆,蒙古族“90后”唱作女生诺尔曼举行了一场特别的成年礼——同名专辑首唱会。
2009年的倒数第四天,中国“快男”第一人,28岁的陈楚生在与原签约公司打完官司后,终于在新东家出版了第一张个人专辑《冬去春来》,从而终止了人们对这位歌手能否出专辑悬念的猜测。
而这一年,华语乐坛故去的人包括李民雄(中国鼓王)、张露(旧上海歌手,香港歌手杜德伟的母亲)、田光(中国内地作曲人)、阿桑(台湾歌手)、潘振声(中国内地作曲家)、江菊妹(台湾排湾族歌手)、陈琳(中国内地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