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10月,“中非合作论坛——北京2000年部长级会议”在北京举行。众多与会嘉宾中,赞比亚总统奇卢巴身边的一位中国医生格外引人注目。他名叫田圣勋,是赞比亚有名的中医。虽然他不是总统正式任命的私人医生,但他和总统之间牢固的友谊却是一般的医生所难以企及的……
今年44岁的田大夫1982年毕业于河南中医学院,后留校任教,任中医学院副教授和副主任医师。他在非洲已经工作了10年,先是参加援非医疗队工作,后于1993年开办了卢萨卡第一家中医诊所,该诊所目前是以治疗艾滋病为主的中医特色诊所。每天从早到晚,来自赞比亚全国各地及其他周边国家的病人络绎不绝。下面是田大夫讲述的有关他和总统的故事。
“田大夫,近来生意可好?”总统亲自打电话约见
在非洲行医的日子里,我发现这里最流行的是艾滋病,由于风俗习惯的影响,这里的男女在性接触方面很随便,一夫多妻现象在农村和边远地区十分普遍。这就给艾滋病的迅速传播提供了方便。
在目前世界上还没有特效药治疗艾滋病的情况下,我用自己研制的中药制剂治疗艾滋病取得了一定疗效。许多病人服用了我的中药后,病情缓解,机体免疫力大为增强,生命得以延续,生存质量明显提高。因此,在赞比亚,我的诊所有了一点名气。
奇卢巴总统听说我的医术后很感兴趣,并有意进行一些间接接触。大约从3年前开始,总统的家人、亲戚甚至一些政府内阁要员,经总统推荐先后前来治疗。其中有的病人是被南非甚至英国一些大医院治疗后证明病情难以控制,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就诊的。没想到服用了我的中药后效果很好,有的经半年治疗,症状全控,至今仍很健康。这样,总统对中医中药的神奇疗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和认识;
我第一次走进总统府是在3年前。那天,我忽然接到总统通过其私人秘书打来的电话。总统在电话中十分客气地问:“田大夫;近来生意可好?如果有时间,请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我很高兴地答应了总统的邀请。对于一个普通的外国医生来这确实是很意外的。
大约15分钟后,我驾车来到总统府大门前。门卫事先已经得到通知,核实了我的身份后立即放行。在秘书的引导下,我来到总统的私人办公室。奇卢巴总统平易近人,开始还略感紧张的我很快便松弛下来,我们一边吃着小点心,喝着饮料,一边交谈。总统对我说:“中国和赞比亚是老朋友,从今往后,我们俩也是好朋友了。”那一次,我和总统大约一起坐了半小时。总统把他的一个朋友介绍给我,让我为他治病。
此人可以说是赞比亚的巨富之一。他是经营铜矿的商人,本人住在卢萨卡,每天乘坐私人直升机往返于400公里外的铜带省工作。这个病人是在南非和英国求医无效’的情况下来找我治疗的。经过一个月的治疗;他的双下肢肿痛和皮肤溃烂等病症痊愈,时过3载,至今这个病人的病情没有复发,还健康地活着。 后来,我又多次进出总统府治疗总统介绍给我的病人,他们也都是总统的亲人或内阁部长。
总统对我说:“我相信中国医生,也相信中医”
1999年11月23日,我突然接到总统的电话;他告诉我:“我最近不太舒服,失眠已经3天,不能去办公室工作。”我立即带上听诊器和血压计前往总统府出诊。 到总统府后,看到总统的病状,我十分吃惊。总统的高压168,低压120,心率114/分钟。双下肢肿得挺厉害,双脚已无法穿鞋,指掐性水肿尤甚。他不能平躺,否则呼吸困难,心悸加重,所以只能半卧着;或在沙发上斜躺着休息。我得知,总统患高血压病已经三十多年,10年前通过X光片首次,发现心脏肥大。但由于工作繁忙,总统对自己的健康状况并没有给予应有的重视,对高血压和高血压心脏病也没有进行正规治疗,现在已经发展成高血压病三期和高血压心脏病合并心衰;诊断后,我建议总统住院做进一步检查和治疗。
总统笑着对我说:“我知道你很紧张,因为我是总统。但我相信你能抬我的病。我本来可以到英国、美国去治病,但我不去。我一定要你来给我治病,我的家人和朋友在你的治疗下恢复了健康,我相信中国医生,也相信中医。”
治疗心血管病本是我的专长,在国内医院工作时,我一直在这类病房工作;接触过不少心血管病专家,对治疗这类病有一定经验。但第一次为国家元首治病,心中不免忐忑。在总统的鼓励下,我鼓起勇气,根据病情果断采取治疗措施:活血化瘀,中西药并举降压、益气强心、活血通脉……同时辅以抗感染等药物。
大约过了一个星期,总统的血压基本上得到了控制,恢复到正常水平,病情逐渐减轻,能够平卧休息,夜眠也很好,双下肢指掐性水肿也明显消失,只是心率稍快于正常。一个月后,病情明显好转,总统已经能到办公室处理国务了。在此期间,我每天早晚两次出入总统府,为总统治病;光是保留下来的总统府诊病记录就有一百多份。
总统病愈后,对我很感激,他经常邀请我向他共进晚餐。偌大的总统私人餐厅,就我们两人,分别坐在一张大餐桌的两边,一面吃饭一面聊天。我对总统说,要想保持身体健康,饮食习惯首先要改变,不能工作一忙就忘记吃饭,或只是吃点零食充饥。因为我发现总统有时到晚上八九点还吃不上饭,有时只吃点爆米花或“稀玛”(很稠的玉米面糊;赞比亚人喜欢的食品)。我还为总统制定了对他的疾病有治疗效果的健康食谱,建议他少吃盐、糖和主食,多吃新鲜蔬菜和水果。我还建议他增加体育锻炼,注意劳逸结合,他真的照着我的话认真去做了,比如他经常步行1公里从住所到办公室上班;有时在宽敞的会客厅里散步20分钟。他的体质果然明显改善,人也长胖了。
总统风趣地对我说:“我现在都快变成地道的中国人了,吃的是中国医生开的中药,连食谱都是中国医生定的。”我们俩都笑起来。
得知自己的身体状况很好,我和总统紧紧拥抱了3分钟
从治病开始,总统对我倍加信任。每次遇到重大活动,我和我的夫人总是作为特别嘉宾出席。
总统每次出访,如果有点不适,他会立即打电话与我联系,征求我的建议。他甚至希望我买一部手机,以便可以随时找到我。他还把自己卧室的电话号码告诉了我,允许我随时打电话找他。
去年早些时候,他去纽约参加联合国会议。其间他打来电话告诉我说,准备带我去中国访问,并在北京做一次全面体检。他抱怨说,美国的医生连个感冒都治不好,看来还是要回赞比亚服用我开的中药。他还说;虽然英国和美国有先进的医疗设备,但他还是要到中国去体检,他说:“中国人民是我最好的朋友,中国的医疗水平我信得过。”
“中非合作论坛——北京2000年部长级会议”召开前夕,我随奇卢巴总统来到北京。总统在中国的第一项活动就是到北京医院做全面体检。他的体检项目包括核磁共振、CT扫描、超声心动、心电图、血常规和血生化等十多个项目。
由于项目较多,当天下午没法拿到结果。总统因为急于要知道体检结果,连原定去长城的计划都取消了。到了第二天晚上,我一拿到全部体检结果就赶紧去见总统。我告诉他,他的所有检查结果都正常,身体状况很好。总统高兴得—把搂住我,紧紧拥抱。我明白,这个结果对57岁的奇卢巴总统是多么重要。
在得知自己的健康状况后,总统的精神特别好,在中国旅游的劲头也上来了。从北京出发前,他还特意把我哥哥从河南请来叙谈,因他知道,他服用的许多中药,是我哥哥管理的那个制药厂加工出来的。
我们先后到了青岛、张家界、长沙、桂林和上海。每到一地,总统都是兴致勃勃,对中国人民取得的建设成就赞不绝口。他多次表示,要学习中国的先进经验,把赞比亚建设好,把非洲的事情办好。他同时希望中国投资者踊跃前往赞比亚,开发建设非洲。
在张家界,奇卢巴总统冒着低温在崎岖的山路上连续步行7公里,依然兴趣盎然,毫无倦意。这一消息成为当天赞比亚的头号新闻,被媒体大加宣传。奇卢巴总统身体健康,成为赞比亚国民心中的一大乐事。
(刘奇摘自2001年1月4日《参考消息》)
(作者:陈乔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