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的盲眼瞧着你

　　■编译／曹依
　　
　　理查德是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男孩，他无比热爱橄榄球运动。上中学时，12岁的他加入了校橄榄球队。但是理查德只是板凳队员，几乎没有上场比赛过。
　　理查德与父亲相依为命，尽管每次比赛儿子都坐冷板凳，但父亲却总来观看儿子的比赛，在看台上为他喝彩。父亲从没有错过儿子的任何一场比赛。
　　理查德进入高中之后，仍旧是班上身材最矮小的孩子。在高中三年的所有比赛中，他依然坐着冷板凳。而他那位忠实的父亲，仍旧一如既往地坐在看台上，热情地鼓励他。
　　上了大学以后，理查德决定到大学橄榄球队尝试一下跑龙套的角色。大家都为他捏了一把汗，认为他过不了面试关，但是最后他居然被录取了。教练说，他之所以把理查德的名字记在花名册上，是因为在每一次训练的时候，这个年轻人总是全身心地投入；同时他还能鼓舞其他队员的士气，激励他们刻苦训练，那些队员太需要这种精神了。
　　被橄榄球队录取的消息令理查德非常激动，他急忙跑到最近的电话亭，打电话给父亲。父亲和他一样激动，此后每次比赛，父亲都要从遥远的家乡坐火车赶去观看比赛。那时父亲的两鬓已经斑白了，可坐在比赛看台上的他，眼里依然闪烁着对儿子充满信心的目光。他依然热烈地为坐冷板凳的儿子鼓掌喝彩。理查德所在的橄榄球队里没有人不认识这个执著的父亲，没有不被他眼里所闪烁的那种鼓励的目光所打动的。他们问理查德：“难道你父亲从来没有为你不能参加比赛而难过吗？”理查德摇头。
　　时间如白驹过隙，大学四年里，理查德从没错过任何一次训练。但是由于身高的原因，他仍旧没有机会参加一场比赛。
　　转眼到了大学毕业的时刻，理查德在大学期间的最后一个橄榄球赛季即将到来。在比赛即将来临之前，当理查德精神抖擞地跑进训练场时，教练手里拿着一份电报找到了他。理查德看了电报顿时变得沉默。
　　他哽咽着，小声说道：“我父亲早晨去世了。今天，我请假不参加训练，可以吗？”
　　教练轻轻地搂了他的肩，说：“孩子，剩下的几天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星期六的那场比赛你也不必赶回来了。”
　　很快星期六到了，那场比赛进行得很不顺利。第三节的时候，球队落后了10分。就在这个时候，在家休息的理查德赶到了赛场。他悄悄地闪进空无一人的更衣室，穿上他的橄榄球服。当他跑进边线的时候，教练和他的队员们看到这位忠实的队友这么快就回来了，都不禁大吃一惊。
　　“教练，让我上场吧。今天，我非得参加比赛。”理查德恳求道。
　　教练却假装没有听见。他是决不会让他最矮小的球员参加这场争夺激烈的比赛的。但是，理查德仍旧不停地恳求，最后教练有些于心不忍，终于让步了。
　　理查德一上场，教练，队友，还有看台上的每一个人，几乎都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比赛的名不见经传的小家伙在赛场上打得有板有眼。对手根本无法阻止他的进攻，他像大牌球星一样在场上跑动，传球、拦截、擒抱、摔倒对手。很快，他把比分扳平了。
　　在比赛即将结束前的几秒钟，这个年轻人截住了一个传球，带着球一路奔跑，触地得分，最终赢得了比赛。球迷们沸腾了！他的队友们把他举到肩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喝彩声！
　　最后，当看台上空无一人，队员们也都洗完了澡离开更衣室的时候，教练才注意到理查德正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角落里。
　　教练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孩子，我简直无法相信，你太神奇了!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理查德看着教练，眼里噙满了泪水，说：“教练，你知道，我父亲已经去世了。但是，你知道我父亲是个盲人吗？”
　　理查德哽咽了，勉强地笑了一下，接着道：“以前，我的每一场比赛，父亲都赶来‘观看’。其实他什么也看不见，他一直不知道，我只是在坐冷板凳，我从来也没有参加过一次真正的比赛。但是，现在父亲去了天堂，我觉得他在天堂一定获得了一双明亮的眼睛，今天他第一次能‘看’到我参加比赛，所以，我想证明给他看。他的儿子能够做到，而且棒极了！”
　　
　　（刘天明摘自《知音·海外版》2006年第3期）
（作者：［美］鲍勃·理查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