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树下了地铁,穿越北京浓重的雾霾,一路小跑到位于金宝街的公司,却发现前台的辛波斯卡已经替自己打过卡了。“早安啊辛波斯卡,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早安啊村上君,我们何其幸运,无法确知自己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
说话间,文案组的米兰·昆德拉也到了:“这样的坏天气,真是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档案组的歌德先生也感叹道:“这样下去生命的终点不可能与起点相连了,真是年年雾霾的烦恼!”
东野圭吾从茶水间默默走出来:“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只希望手牵手在太阳下散步。”
市场部的狄更斯接着道:“这是最好的天气,也是最坏的天气,我们全都在直奔天堂,我们全都在直奔相反的方向。”
创意部的卡佛说:“时间尚早/屋外的雾霾仍然晦暗不明/我手捧一杯咖啡/依窗而坐/清晨习常的事物/成了此刻我关心的对象。”
新闻部的加缪说:“今天她在雾霾中死了,也许是昨天,我不知道。”
技术部的马尔克斯:“多年以后,奥雷良诺上校坐在光速跳跃飞船上离开银河系时,准会想起父亲带他第一次去北京时戴着口罩参观雾霾的下午。”
一天早晨,安保组的卡夫卡从不安的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片巨大的雾霾。
流浪者波拉尼奥在路上想着:雾霾破坏了一切。先是摧毁了诗人,接着是爱情,等到好像满足了破坏的欲望而要消失之时,雾霾又来了。
霍比特人比尔博·巴金斯在迷雾森林里默默念叨:“初入雾霾的前路未知,正如去而复返后的无法忘怀。”
胡赛尼走在长安街上,找路,千千万万遍。
保安队长王朔说:“我是雾霾我怕谁?”
车间主任王小波说:“你好哇,李银河,看不见你也挺高兴的。”(Ai摘自陈先生在1993的微博,〔阿尔巴尼亚〕MediBlortaja图)
(作者:陈先生在1993 等 来源:《读者》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