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2024-10-25日转载自: 原作者:读者爱好者
龙应台提到一个细节,我印象很深。她的母亲已经老年痴呆,去屏东看望母亲时,她买了很多不同颜色的指甲油,专门用来跟母亲消磨卧房里的时光,因为母亲年轻时爱美。
“把从新西兰带回来的绵羊油倒在手心上,轻轻揉搓这双曾经劳碌不堪、青筋暴露而今灯尽油枯的手……我认真而细致地‘摆布’她,她静静地任我‘摆布’。我们没法交谈,但是,我已经认识到,谁说交谈是唯一的相处方式呢?”
谁说交谈是唯一的相处方式?对极了。前两天我重感冒,儿子也感冒了,我可以躺在床上休息,他得做作业,但又想有人陪他。于是,他把作业搬到我的房间,坐在床边做,时不时倒在床上靠会儿。我从被窝里伸出手摸摸他的头,不用说话,也是一种无声的交流。
我家先生和儿子之间每天进行着目送的游戏,坚持了很多年。我家住七楼,从小学开始,儿子独自背着书包上学,先生站在七楼客厅的窗口,一直目送他远去,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两个拐弯处。每到一个拐弯处,他都会回头,看我们在不在。先生不在家时,就是我接替这个游戏,从未间断过。他从少儿长成了英俊少年,从一蹦三跳到书包越来越沉重,表情复杂了,但他还是那个阳光的少年,从未远离过。有时,亲人间,静默相伴也会生发出不一样的感觉。
龙应台说:“涂完她所有的手指甲,到我自己。黄昏了,每一只指甲上一个不同的颜色,从绯红到紫黑。”这场游戏总会有结束的时候……人生而孤独,沧海桑田间,唯有这些静默的游戏静悄悄地牵动着我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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