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几根羽毛□文/钱永广人活在人世间,倘若不能改变自己的棱角,不会迎合别人,久而久之,你就会被“隔离”。仕途上被提拔的很多人,并不仅仅是凭借他的能力和德行,很多人却是因为擅长迎合,所以他总比
你还有几根
□文/钱永广
人活在人世间,倘若不能改变自己的,不会迎合别人,久而久之,你就会被“隔离”。仕途上被提拔的很多人,并不仅仅是凭借他的能力和德行,很多人却是因为擅长迎合,所以他总比别人有好人缘。
其实最初他也和你一样,总是拼命保护着自己的“”,犹如爱惜自己的珍贵的“”。可有一天,当他发现自己的“”必须拔掉,而让别人觉得更加暖心舒服,并能从别人那里得到赏识或提拔时,他就应该决定,需要迎合别人的喜好,而需要拔掉自己的“羽毛”了。
其实,每一个人都不是自己的,尤其是在官场。你会懊恼地发现,人缘好的人,人人都有一张共同的面孔。他们的“”都是用来磨光的,“羽毛”都是一根一根被自己拔掉的,舌头都是圆润的,身体都是柔软的,他们像美人鱼那样,温顺地畅游在生命的水里,这样才能保证他们与别人相处时如鱼得水,与各种人交往才会左右逢源,他们才能把身姿游得婀娜多姿!而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希望别人在各种各样的关口,能给他们发放一张张通行证。
是保全自己的“羽毛”和“棱角”,还是放弃前方的路?每当夜晚降临,我总会为这种选择,陷入深深的彷徨和深思,为这两样选择而迷惘。
就这样,在我的仕途行程中,我成了一个一边在拔着自己的“羽毛”,一边匆匆行走的旅人。当我无法彻底忘掉自己时,我会庆幸自己,我还是一个自认为有好看“羽毛”的人,我没有将它们全部拔光。而当我尝试去成为别人的时候,我又像做了错事的孩子,并学会安慰自己:别在意,我的身上还保留着几根让我值得骄傲的“羽毛”。
(韩湘雨摘自金羊网)
谁有资格抱怨
□文/徐 昕
那天在课上宣布期中考试安排,当即就有学生跳出来反对:“老师,下星期我们要参加导游资格考试,哪有时间复习专业课?期中考试能不能缓一缓?”这个建议立刻得到了全班学生的一致响应:“对啊,老师,缓一缓吧!”都怪我当时立场不够坚定,一时心软多问了一句:“班里有多少同学要参加导游资格考试?”结果一举手,人数竟超过一半。我只好答应他们,把期中考试往后挪一个礼拜。
到了原定期中考试那天,一学生来向我打听外文翻译的行价。我觉得很奇怪:“你不是要参加导游资格考试吗?”那学生脸一红,向我坦白:“因为接了一个翻译的急活,所以放弃了考试。”我气坏了,当初就是这个女生带头要求期中考试延期的,结果她没去,就算我再好说话,你也不能戏弄我啊!
我们身边常有这样的怪事:抱怨作业太多的人,恰恰是那几个从不交作业的顽主;对教育制度满腹牢骚的人,恰恰是那些经常逃课的学生;抱怨论资排辈现象太严重、自己得不到升职机会的人,恰恰是单位里那个能力最弱的员工;抱怨女孩们对待感情太随便——说这话的人,恰恰是那些成天想着如何猎女,骗吃骗喝骗感情的浪荡公子……
亦舒说:“只有读过大学的人,才有资格说读大学没用。”我很喜欢这句话,也一直相信,只有自己做好,才有资格去抱怨——你总得先通过考试,让自己顺利毕业,才能回过头来说,我这四年过得到底值不值。
(海天客摘自2010年3月10日《北京晨报》)
礼 让
□文/莫小米
雪夜,山道,驾车,是一桩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事情。
所有的车都保持着一定距离,不紧不慢地走着。
那天是除夕。开车的是个经验丰富的老,车上坐着一位退休,多少年风雨路上处理多少起事故,使得他对路况、紧急避险、驾车人心理等等很有研究。
忽然,后面出现了一辆,紧紧咬住尾巴,不时地想超上来。
说:别让!
于是继续不紧不慢地开在中间。可那辆车似乎不肯甘休,在后面忽左忽右地试图突破。
司机觉得这样挺危险,想找机会避让一下算了。很职业地从后视镜里察看的车牌:是外省牌照。
我的同事也在车上,一时同情心大发:说不定是赶回家过年的车,归心似箭,让吧让吧。
可此时积雪已深,超车真的很危险,经验丰富的司机减速,慢慢地靠边。
交警摇下车窗,想对打个招呼,让适当减速。谁知那车“嗖”的一下掠过去,根本没有机会。
能见度低,一会儿就看不见了。
司机和我的同事似乎都松了口气,唯交警忧心忡忡,自言自语:不该让啊,不该让,要出问题的。
同事后来对我说起当时情形:听交警这样念叨,我的心也猛地往下沉了,暗暗祈祷着一路平安一路平安……谁知他真的料事如神,大概又开出十多公里,前面不动了。我提着相机冲进去,有七八辆车撞在了一起,面包车已经横过来了,对,就是那辆面包车。听说有伤亡。
总以为,行车礼让总是不错的,没想到在特定情况下,让他等于害他。但如果不让,自己的车也就一直处于危险之中。行车,有时就像生活一样矛盾重重。
(百合花摘自2010年3月8日《今晚报》)
我们村的那些事儿
□文/王 佩
我们村叫丁家村,我在那里出生并且生活到18岁,每年都要回去两回。我们村并无一户人家姓丁,村名的来历据说是因为全村只有丁字路口,没有十字路口。
我们村第一个被打成反革命的人是王二大爷,一天生产队社员们都在田间集体锄地,天上飞过一架飞机,二大爷忽然举起锄头,用柄对着飞机,做射击状。结果被打成了现行反革命。
王四大爷在族里德高望重,每逢丧事,必率众拜祭,三十六拜不重复。隆冬大祭,他穿免裆老式棉裤,不慎起身时棉裤落地,恰巧那天没穿裤衩。羞惭归家,连夜上吊自尽,全村无不为之叹息。
在我们村,认为最缺德的五件事是:敲寡妇门,挖绝户坟,打瞎子,骂哑巴,往井里撒尿。对于法律认为的犯罪,大家反而很宽容。
铁蛋结巴,自幼姥姥养大。19岁那年,他正切菜,姥姥说:“铁蛋啊铁蛋,白养你了,你跟姥姥不亲了。”铁蛋向天赌咒,口不成句,手起刀落,一节小指飞到地上,乱跳如活物。
为了洗被单,母亲从村子里最富有的人家借来了全村唯一的大铝盆,可由于用搓衣板不慎,铝盆内侧划了一道印子。当时,全家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还?我印象中,母亲长吁短叹了一夜。
母亲帮人织布,那户人家的孩子送给我几个吃剩下的核桃壳,告诉我只要种下去,春天就会发芽,明年就有核桃吃。我种了。
春节回家,看到我们村老光棍二宝,坐在门洞里哭。我问他哭啥,他说:“俺不孝顺。街坊四邻的老太太都有儿媳妇,可以打过来,骂过去,俺娘却没这个福气。这样下去会憋坏的呀!”
(郭义飞摘自《白板报》)
(字数:283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