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我在博客上贴了一篇游记,写绵山风景区的。不久,收到一封署名阿郎的陌生朋友的邮件,说起自己游览绵山的感受。一来二去,我们便成了朋友。阿郎的邮件很短,通常只有几句话,很像现在流行的微博。
几年前,我在博客上贴了一篇游记,写绵山风景区的。不久,收到一封署名阿郎的陌生朋友的,说起自己游览绵山的感受。一来二去,我们便成了朋友。
阿郎的很短,通常只有几句话,很像现在流行的微博。比如:我今天看了一场好看的电影,女主角很漂亮。或者:前几天去东北,我在飞机上碰到了宋祖英,她戴着墨镜,但我还是认出了她。我的回信也很简略,就像是和街边遇到的熟人打招呼。你好吗?忙什么?我一切都好,老样子。就是这些三言两语的邮件,连接起了我们的。
有一次,阿郎来我居住的城市出差,他在信里写道:这里环境很好,空气清洁,草木葱茏。我看了很高兴,回信祝他玩得开心。
我们心照不宣,谁也没提出见面。网友见面是多么俗套的情节,我们甚至连相片都不曾交换。
我在信中谈到帕慕克的小说,阿郎说手里正好有一本他的《》,不如送给我,让我把地址告诉他。两天后,我收到他寄来的快递,快递单留有他的手机号码,我便给他发了条。我说,书已收到,谢谢。那以后,我们之间的联系不再依靠网络邮件,改成收发。短信仍旧和邮件一样,言简意赅。细究起来,又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们,就是这样的。
这世上还真有离奇巧合之事。不久前,我乘火车去北京,我的旁边坐了一位戴眼镜的男士。我刚买的一瓶绿茶饮料怎么也拧不开盖子,他便主动相助。隔一会儿,我看到他从包里拿出一本书,是《瓦尔登湖》。我一怔、联想到阿郎新近提到过这本书。可是,难道会有这么巧的事?
我看他读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阿郎你好,忙什么?晕,他的手机果真嘀嘀响了。他拿出手机看了看,给我回复:我在火车上,进京途中。
一路上,他看他的书,我呢,侧目悄悄打量他。他的模样与我想象中差不多,文质彬彬,书生气十足。啊,这是多么奇妙的事-我知道他的很多事情:他有牙病,常去看牙医。他有个十岁的女儿,喜欢弹钢琴。他热爱古典文学,熟诸《红楼梦》,就是他告诉我贾琏的哥哥名叫贾瑚,早夭。此前,我一直弄不明白贾琏既被称为琏二爷,兄长又是谁?我了解他这么多,然而,我们却是陌生人,纵使相逢也不识。
犹豫再三,我还是没有与阿郎相认。现在,我与阿郎仍旧会有短信交流。我没有告诉他,我见过他。如果我们的能够持续到白发苍苍的那一天,也许我会问他:阿郎,你可记得,火车上,曾为一个拧不开的女子启开了?(字数:10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