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的自然质朴而又内涵丰富的品质,让它在我们的文化传统中一直有清雅的口碑。清代的李渔在《闲情偶寄》中说:“声音之道,丝不如竹,竹不如肉,为其渐近自然。吾为饮食之道,脍不如肉,肉不如蔬,亦其渐近自然也。”豆属蔬菜,故田园诗人陶渊明采菊之外,也种豆:“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在世界文明史上,豆的重要性与麦、米齐肩,但是其营养的丰富都超过了后两者。其实古代的中东和地中海人都是吃很多豆子的。在那肉制品不容易储存的年代,行军打仗出门远行,豆子易储易携,是最佳选择。中世纪肉难得而豆易得,豆子在西方成为“穷人的食品”。可是1980~1990年代以来,高血压、心脏病在西方的流行又让人重新热爱起豆子。今天的营养学家们无不苦口婆心地宣传吃豆的好处,这也是豆子又成为饮食中要角儿的缘由。豆虽属蔬菜,可蛋白质含量奇高,而磨成粉又能当粮食吃,从这方面来说,谁能跟它匹敌?
其实豆与西方基督教的关系也不浅。《圣经》里就有:“你要取大麦、小麦、豆子、红豆、小米、粗麦,装在一个器皿中,用以为自己做饼”,这段话中做饼指的是忏悔时吃的面包。中世纪时的僧侣虽不像东方的和尚那样彻底茹素,可是隔三差五也是要绝食或者吃素的。吃素的时候他们吃什么?——不用说,还是豆,豆,豆。北美清教徒曾经周日不动火,所以头天夜里烤的豆子就成了现成的吃食,烤豆子是波士顿地区有名的一道菜。犹太人也有斋戒日,也因此形成了他们的豆菜饭。
原产中国的豆类有大豆和绿豆。我是出国以后,才知道绿豆在印度饭中也很重要。这个倒不难理解,以那里炎热的气候,清凉解暑的绿豆应该是自然的选择。有人说绿豆产于印度,可是《齐民要术》中已经有关于绿豆的记载,但在印度古梵文中却找不到绿豆的踪影。另外,印度语里指豆的dal那个词跟我们的豆的发音怎么那么近?什么moong dal, urad dal,也跟中文一样,是指这种豆,那种豆……,不过无论如何,印度人吃豆也有漫长的历史,吃法也跟中国不是一个路数。Dal不仅指豆,还指豆汤。
豌豆汤
原料:洋葱半个,橄榄油3大汤匙,青豌豆300g(新鲜或冷冻),面粉2大汤匙,蔬菜清汤700ml,鲜奶油150ml,黑胡椒粉,食盐
制作方法:
1、将洋葱切碎,和橄榄油放入中号深锅中,用中火煎1分钟,直到洋葱变透明;
2、在锅内加入豌豆,搅拌,然后撒上面粉,再继续搅拌,最后加入蔬菜清汤并加食盐调味;
3、盖上锅盖,调至小火,烹调20分钟;
4、用手工搅拌器搅拌直到汤均匀成奶油状;
5、将汤盛入小号碗中,加入一茶匙打发好的奶油,并加入胡椒粉调味。
至于我们今天也很熟悉的蚕豆菜豆,就都属于“胡豆”一类性质,是从西方传入中国的,不过是很早远的事情了,早已“本土化”了。“豌豆公主”是典型的西方童话,不过豌豆据史学家的考据汉代就已经进入中国,而且曾有“回回豆”之名,可见其出身来历。
但是还有一种“胡豆”却一直在中国没有普及起来,就是中东的鹰嘴豆。美国电视剧《老友记》里面有一集,Rachel的姐姐Amy把Ross误认为是中东小贩,问他“我昨天是不是跟你买过falafel?”后来Ross跟她吵架,将错就错,大吼:“不再卖你falafel了!”《老友记》发生在纽约,falafel是纽约客都很熟悉的一种吃食,那就是用鹰嘴豆做的一种小吃,豆面和着洋葱末茄子炸成丸子,卷在饼里加了菜和调料吃。鹰嘴豆在西餐里像中国的豆腐一样,算得上是“素食明星”,因为好吃又有营养,穆斯林斋月的时候,缺了它简直不可想象。事实上,作为中东小吃,以色列人和巴勒斯坦人还真为此打架——每个以色列旅游手册里都会有一张falafel的照片,每本以色列菜谱里都有falafel的做法,可是巴勒斯坦人不喜欢犹太人打falafel的招牌,因为他们认为那是属于他们餐馆的招牌!其实,在我们外人看来,这很好笑,就是中东小吃,管它犹太人的还是巴勒斯坦人的,反正中国的旅游手册上肯定不会见到falafel的——但随着北京、上海的国际化餐厅越来越多,falafel在此地的中东餐厅也可以吃到,若有兴趣,不妨赶紧在城中搜索一番!
豆沙拉
原料:白云豆、红腰豆、青豆、玉米豆等,综合香草,橄榄油,蒜蓉,意大利黑醋,胡椒粉
制作方法:
1、把各种豆子事先浸泡,然后煮熟(如果时间不够也可用罐头豆);
2、综合香草、橄榄油、蒜蓉、意大利黑醋、胡椒粉,放入煮好的豆中;
3、根据个人喜好可加糖,或鲜辣椒末;
4、最后混在一起拌好。